|
在路上的新闻 在路上的我们
尊敬的
下午好!
今天是12月10日,本年度的日历还剩下21页,祝愿阳光打在你的脸上。
今天是12月10日,对于湛师新闻系,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四年前,广州,体育西地铁站附近的一家小酒店,我和零一新闻的十几位同学团聚。美女帅哥们不着边际地讨论了2011系庆十周年回母校见面的计划。方案扯得云天雾地(好在美国宇航局当时尚未发现首颗适合居住的近似地球的行星),刚刚策划了“土猪一号”的侯丽宜主管眉飞色舞:说,那时候我们的赞助商争先恐后,咱们班的股票有可能上市了!
四年过来,股市杯盘狼藉,小侯同学为了世界和平大业也顾不上回来,但是大家却是如期见面了!感谢风尘仆仆赶来的各位嘉宾,感谢出钱出力的学校与学院领导,感谢零一到一一的新老同学。我代表新闻系全体老师鞠躬致敬了!
“创业艰难百战多”。在十周年系庆的此刻,我不能不想到十年来为新闻系殚精竭虑的新老领导,不能不想到为新闻系开过课的所有老师们,你们的滋养使得新闻之树长青,你们的坚守变成了弟子们走上社会之后的担当。
我想到了樊凡教授。他是武汉大学新闻系的创始人,也是我们零一零二新闻最为艰苦的时候的任课老师——我们当时缺师资、缺设备、缺图书资料,他主持开会定下了我们新闻系的主要课程、重点期刊与发展前景。2003年暑假,他把01、02两个年级的同学列表分类,告诉我谁适合做记者、谁适合做编辑,谁能读研继续深造。2004年春节,他从大洋彼岸的美国写来亲笔信,告诉我01、02有几位同学身体单薄,因为吃不饱肚子,让我这个系主任想办法帮助,并且特别嘱咐用孩子能够接受的方式,不要伤了他们的自尊。
所以,我想说,不幸中的零一零二是幸运的,因为有樊凡、王振铎、严三九等著名教授做大家的朋友与引路人。
在这里,我不能不提起另一位老师刘谷城教授。我们零一新闻的卢青是雷雨剧社的中流砥柱,剧本与演出都得到过全国奖。刘谷城老师一直是雷雨剧社与太阳谷文学社的指导老师,他参与了大量活动,但是从来不过问有没有报酬。八十高龄的刘老师去年六月因中风住院,此后作为教学督导员的他再也没能走进教室。在轮椅上,护工给刘老师一块小小的黑板,放在膝盖上,写个偏旁,他来组字。组的最多的是湛江的“江”字与老师的“师”字。今年9月20日夜里,在主席台上就坐的邓碧泉同学——无论邓部长有多少头衔,在此时此刻,只有“同学”二字最为恰切而亲切——打电话给我,说我们明天去看看刘谷城教授吧。9月21日上午,我们到附属医院看望了刘老师。7小时之后,刘老师永远闭上了眼睛。刘老师是邓碧泉同学的班主任,师徒是有心灵感应的,一如在台上与台下就坐的我和你。
2006 年3月,我开了博客,到昨天,1958篇文字后面有零一新闻全班在内的全校上千位同学的留言。那是我宝贵的财富——从教30年,我早已不能清点自己财富的一半。 “时之圣者也,时之凶者也”。今年以来,狄更斯《双城记》里的一段话,在凤凰卫视被邱震海、何亮亮、杨锦麟等评论员反复引用:“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坠入地狱——简而言之,那时跟现在非常相象,某些最喧嚣的权威坚持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
作为老师,我似乎不必展望新闻系的远景。但是我需要强调的是:不要以为我们仅仅处于想做房奴而不得或者暂时坐稳了房奴的时代,这正是一个需要传媒而造就了传媒的时代。网络改变世界,微博HOLD住贪官,在意见平台与舆论监督的宽阔背景之上,一定会上演法治,治理的“治”,而不是由人操纵的制度的“制”——社会的有声有色的活剧。历史必将顺着自己的流向一往无前,任何冰刀霜剑险滩暗礁都无法阻挡。
今天是12月10日,本年度的日历还剩下21页,阳光已经照耀在我的脸上——中山大学程文超教授说过:学生就是我的阳光。他已经去世7年,最后背着氧气瓶给学生上课,祝他的灵魂安息。
十年前, 2000年的最后一天,在河南报业集团大河报社。 我写好次日见报的“本报编辑部”文章《让我们敲希望的钟》交给值班总编。我写道:“把氧气还给心胸,把碧绿还给眼睛,把鱼虾还给江海,把飞鸟还给天空,还给孩子们一个清澈的梦境。”“祈祷曾在20世纪笼罩世界的战争阴云,不再遮蔽21世纪的天空。让涂炭生灵的魔鬼全都下地狱,让同肤色的脸上溢出同样的笑容。 无奈9个月之后,不同肤色的几千人,在骇人听闻的9·11事件中告别了刚刚跨进的21世纪。更无奈,不久又爆发了伊拉克战争:尼罗河和黄河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巴比伦河的孩子用鲜血染红了河面。
但是,人性的关爱蜂拥而至,媒体的伦理旗帜高扬;我们的希望从来没有破灭,我们祈祷从来没有停歇。
因为怀揣希望的民族是勇敢的民族,怀抱希望的人群是坚定的人群。
作为一直站在教学一线的老师,我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学生从来没有失望过。
我希望第二个十年、第三个十年、第四个十年我们还能够欢聚湛江。当我100岁的时候,能够像杨绛先生一样说:我爱大自然,我爱艺术,我今年100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知道自己还能往前走多远,我还在寻觅的路上。
是的,我们在寻觅的路上,我们在报道真相的路上。
“我们上路了,新闻在远方。你见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和新闻在纸上,你看不见我们的时候,我们没和新闻在路上。”
新闻永远在路上,我们永远在路上,新闻人是命若琴弦的人,他们的一生就是边走边唱。
因此,我还是要用马克思《摘自“德法年鉴”的书信》里的那句话作为我今天发言的结尾:让死人去埋葬和痛哭自己的尸体吧,那些最先朝气蓬勃地投入新的生活的人,他们的命运是令人羡慕的。谢谢大家!
|
评分
-
查看全部评分
|